校尉大惊。这可是在宫里!谁敢在宫里对赴宴的勋贵儿郎下药!
校尉不敢违令。七八人果然原地站着,大眼瞪小眼。
禁军面面相觑一阵,彼此从眼神里读出用意。
几名禁军忽地同时转过方向,往百来步外、离他们最近的一位朝廷大员方向,扯开嗓门齐声高喊:
哗啦——一桶冷水浇下。
“你娘的……” 雁二郎上前一步就要揪衣襟动手:“晏七, 故意整老子是不是。”
“二郎这不是能起身了?可见药效被压制, 冰水功不可没。”晏容时不咸不淡地道一句, 叫来禁军校尉吩咐下去。
雁二郎冷笑:“宫宴还未结束。你这是要闹得众人皆知,叫我丢个大脸了?”
不管两人关系如何, 晏容时这番话说得有道理, 雁二郎闭嘴不言, 额头隐隐青筋露出。
最后那句话说的意味深长。雁二郎神色微微动容。他被说动了。
校尉立刻小跑着去找殿前司都虞候吴寻。
“他娘的……”
——
宫宴三十道正菜。一轮上两道正菜, 搭一种美酒。[1]
应小满偶尔听七举人巷的邻居们议论几句,语气饱含艳羡,都是“某某家官人入宫赴宴,赐下一壶羊羔酒。滋味绝顶!”诸如此类的形容。
以上好羊羔肉发酵制成的羊羔酒。
听名字便觉得满口清香的荔枝酒。
五轮十道正菜过去,上头的老娘娘已停下不再喝酒,新上的酒只摆在食案上好看。
但喝着喝着,不同美酒渐渐地在舌尖辨不出滋味。旁边伺候的宫人还在殷勤倒酒,她晕晕乎乎地握着酒杯,盯着前方虚空出神。
殿内回荡的说笑言语,化作乡下过年吃席时嘈杂热闹的人声。
应小满的目光盯着殿里一处明亮的仙鹤龟寿落地铜灯台,正在迷迷瞪瞪地微笑。
周围女官们捂着嘴低笑起来。有几个年纪大些的女官目光里带出怜爱。
老娘娘笑着摇摇头:“真把人留在宫里日,夜里只怕睡不着要哭的。哎,难怪二郎喜欢她,看这小丫头在面前笑一笑,老婆子心都要化了……”
“刚才就觉得有点像。应家小丫头一笑起来,感觉更像了。你仔细看看,小丫头的脸庞模样,是不是有点像小妱儿当年?”
老娘娘提起“小妱儿”三个字,白发嬷嬷当时微微一惊,凝神细看。
老娘娘的微笑里带几分怀念:“确实有几分像。这么多年了,小妱儿那么娇气个人,年纪轻轻离了家,哪能吃得了外头万般辛苦,早不在人世了罢。老身都活到这把年纪,也不在乎什么家丑不外扬。看着眼前的小丫头,想起当年的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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