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小满领着阿织还在四处寻摸,听到“凶宅”吓了一跳,顿时停步竖起耳朵。
“小人哪敢做凶宅生意?损阴德!”
“据说宅子空置太久,被人占用了做事?总之绝不牵扯人命!”
牙人叹着气走去院子西北边,拨开院墙遮掩的藤蔓,露出后方一道窄门。
应小满好奇地探头打量。
“这两处宅院的主人早已过世,又牵扯进官府案子,因此当做‘无主屋宅’收缴入册。但宅子虽然无主……却还住着个老仆。”
官府碰着这种情况,轻易不挪动老仆,把赁屋的赁钱折去三成,降价寻赁客。
牙人重新关上窄门,眼看着应家人心动,趁热打铁问:“六百文,租不租?”
她们满打满算只住一两个月。隔壁老仆听说独自看守老宅几十年了,一两个月不至于出事?
两边院墙挨得这么近,万一来个大半夜不睡觉念诗的晏八郎那种邻居呢?
牙人一听就精神了,极为热络地道:“
义母原本还在犹豫,听到沈家便笑了。
应家当场数出六百文给牙人,当场签契。
应小满打量自家之后一个月要住的新屋宅。
挺好。
“承蒙应家照顾小人生意,这物件在小人手里无用,还是原样交还给小娘子罢。”牙人露出一个尴尬中不失客气的微笑,拉开布褡裢,取出里头一个沉甸甸半融的铁疙瘩。
应小满接在手里,掂了掂。
她从屋里捧出几只橘子谢过牙人,把铁疙瘩压在准备带回老家的大箱笼底。
晏容时人在审案中途不得出,叮嘱隋淼赶车接送,顺带看一看新宅子如何。
“宅子位置不错, 大理寺步行过来不甚远。应小娘子去肉铺子门面也方便。”
义母站在树影摇动的大梧桐树下,正在跟隋淼迭声地客气:“替应家跟七郎道个谢,不能住在他家, 但我们心里承他的情。”
西北方向忽然传来一声极大的咳嗽。
有个苍老声音扯着嗓子喊:“谁住在我家啦?”
应小满最先反应过来, “隔壁老仆!不是说又聋又瞎吗?”
不止不哑,看起来也没全聋全瞎。
老仆年纪虽大, 身体瞧着极为硬朗。声音也跟雷鸣似的,扯着喉咙隆隆地喊:“你们谁啊,住在我家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