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”
“你们京城人懂得真多。” 应小满实在地赞叹。
笑如三月春风,眼风似春风里的柳枝,有意无意往花开最盛处荡漾:
应小满抿着嘴忍笑,抬手拍他一下,“自卖自夸。”
正说话间,前方传来一阵杂乱声响,几十双脚步同时靠近凉棚。
七郎轻咦了声,“今日审刑院来的居然是他。”转头问,“还要坐么?”
她牵着阿织的小手走出凉棚时,对面大步流星的红袍官员正好迎面走近,阳光照亮一张年轻俊朗的脸。
等玩够了,扇柄往上一抬,散漫阻止身后青袍官员,“春天打什么伞,你们消停消停,自个儿寻地方歇去。本官入凉棚歇会儿。”
动作瞧着眼熟!
手里盘弄着的扇柄莹白,瞧着又像一把象牙扇。
她如今已信任七郎方方面面懂行的本事了,“审刑院里头的官很大么?”
应小满一路神游天外时,七郎不动声色瞄了她一路。
“大理寺,刑部,审刑院。[1] ”
大理寺掌天下刑名断狱重案;刑部负责复核大理寺的卷宗。
七郎如此说着,手上树枝在三角末端画出许多箭头:
—审刑院的箭头嗖嗖射向大理寺和刑部。
三方互戳的箭头看得人发蒙,应小满喃喃说,“京城的衙门真复杂啊。”
桃花眼微眯起,望向远处依稀可见的凉棚。
应小满不吭声。
初来乍到不懂京城规矩,懵懵懂懂被领进雁家又打出门去的破事,应小满深感丢人,连自己老娘都没说,自然更不会跟七郎说。
骂谁呢!
“雁二郎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这是默认两边认识了。
身后传来浓烈的香灰气味。
义母眼眶微红,把阿织抱在怀里,“你阿娘不出来,阿娘以后一直在地下睡着,我们烧的纸钱会自己去阿娘兜里。”
周围三三两两上坟的妇人们驻足唏嘘不已。应小满过去把大哭大喊的阿织抱在肩头,低声哄说“下次再来看阿娘”,又对义母说,“走罢。”
应小满也拿脚尖帮忙擦。
“我来。”七郎把阿织抱在肩头,熟练地拍拍小孩儿的背,又揉了揉小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