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傍晚时有日光。借着一点金光,屋里的郎君细细地观察扇骨雕工,镂刻印记。
“雁”。
雁姓罕见,说起来,城东倒是有家出名的雁姓大族,兴宁侯雁家。不知和这把扇子有无关系……
隐约说兴宁侯家出了一桩当街强抢民女的怪事。
兴宁侯府是勋贵出身的外戚。嫡出的雁二郎默认将来要袭爵。雁二郎打小出入宫廷,在官家和太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长大,虽说轻狂浪荡免不了,但总体来说立身还算端正。
雁家那边的说法是,寒家女子自愿卖身入府,价钱没谈拢,先应下又毁约。
难不成这么巧,被雁家二郎强抢的寒家美人竟是……
雕工
临近搬家,事情桩桩件件多得很。
铜锣巷这边地段不好,但她经常请来家里看诊的李郎中医术不错,开药定价也不高。以后搬去北边,不知道能不能再遇着这么好的郎中。
还有七郎的手。
外敷伤药也得多拿几包。
河道中央又静静停了艘官船。许多佩刀汉子在船上巡视,船舱前方高挂的灯笼依旧显出三个黑色大字:“大理寺”。
从前她不晓得仇家和大理寺的关联时,可以坦然走过这艘双层官船。如今她起了提防心思,眼睛还在看“大理寺”三个亮黄灯笼,身影已经本能地往下一蹲。
今夜没有身穿黑色水靠的“水鬼”在水里捞人,船头立着两个交谈的官员。
看清面孔的同时,应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再仔细盯看,她又赫然发现那绯袍官员,相貌阴柔,身形文弱,瞧着有点眼熟……
狗官约了自家兄弟,晏家兄弟俩在官船上嘀咕什么坏事呢!
“……衙门里人多眼杂,水上四面不靠,确实好说话些……”说话的是绯袍晏八郎。
晏八郎一怔,迅速躬身长揖几乎到地,风里隐约传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