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非百姓之叛社稷,实社稷不配江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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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意难测！嘉靖末年袭爵的泰宁侯成良弼，仿佛在泰昌皇帝的身上看见了那个令人疑惧万分、琢磨不透的万寿帝君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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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涟入狱后，看守诏狱的东厂番子非但没有虐待他，反而每天给他提供非常丰盛的吃食。杨涟家贫，可以说他在诏狱里的伙食比家里的好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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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如此，朱常洛还令人送了一大堆有关萨尔浒之役的奏疏、战报及锦衣卫与边军夜不收的记录，甚至还让王安带着李如柏去诏狱见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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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御史言官用弹章持续轰炸了一年多的李如柏早已是神经衰弱、风声鹤唳。当他得知东厂上门要带他去诏狱的时候，还以为新君要重提萨尔浒，然后拿他开刀。绝望之下，李如柏将三尺白绫挂上房梁，准备自尽，希望能以死明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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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是王安听了朱常洛严肃的警告。等了小半刻不见人来，果断命人破门而入，恐怕李如柏就要吊死在自家正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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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深入研究堆得跟小山似的文奏，及听了李如柏的亲口供述后。杨涟得出了比言官们的脑补更接近真相的萨尔浒战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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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吾皇万岁！万岁！万万岁！”杨涟神色肃穆，李如柏则满脸惶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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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如柏只是见了杨涟，并不知道他的奏疏里写了什么，也不知道新君召自己来朝的意图。文武百官的目视更是让他如芒在背、冷汗直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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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萨尔浒全师而还后，李如柏非但没有被当成保全战力的英雄，反而被视作贻误战机、见死不救、里通建奴的叛徒，遭到了几乎所有文官的弹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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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御史杨鹤就曾上疏弹劾道：“养虎遗患、致有今日，李成梁父子也。李氏所遗之患，自当责李氏收拾之。然如柏兄弟（指李如柏与李如松）与奴酋有香火之情，三路之兵俱败，何以如柏独全？且镐之令箭，何以独不止杜松、刘綎？（而且杨镐为什么不用令箭命令杜松、刘綎停止进军呢？）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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