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别的?他奉上这串葡萄之时所求为何?当然这事我现在也无头绪。它太合我眼缘,我不免多想。不瞒你说,哪怕折腾过这一遭,我仍不明白人何以对舍利如此看重;反而这葡萄所寄一念,我不敢染指。能朝夕相处这两三个月,我已别无所求。当然,还有几张烂画,我装裱了送你,你挂也得挂,不挂也得挂。”
“不是看重舍利,是看重它的功效。”
“信则有不信则无。”檀栎说。“我还是不够心诚。”
“他不是相信,他是没有办法。”
“不明白。”檀栎又说了一遍。“可能正因为不明白,我不但原物奉还,还要倒贴一样东西进去。明天就让它跟葡萄做个伴一起封入地宫,以示我拳拳向佛之心。”
他将一个木盒推到玉辟寒眼前。玉辟寒毫无揣测地掀开盒盖。盒里是十五颗径寸珍珠,莹白细润,形似覆釜,错落光彩立刻使整间屋子都显得粗陋。他只看了一眼就又关上。
“希望无照师父家里不知道这事,不然他们今夜辗转难眠。”他说。“真是人不可貌相,你家中收藏明月夜光这样的至宝,居然往往敢不锁门就出去。”
“这是我平生走的最后一趟镖。”檀栎说。“本来当时已不想做。后来得知是送到京城罗弘处。十年前罗弘在洛阳做县尉,正是这人跟青蛇箭勾结,图谋镖物,害得许多镖师丧命,他此后却平步青云。这一盒南海明珰也是某个地方官吏搜刮来的民脂民膏,这不关我事,我缺德事掺和多了。我亲自把珠子送到他书房,看着他验明无误。公事既了,第二天我去把他杀了。”
“但你还拿了珠子,就有谋财害命之嫌。”
“那只是因为好奇。这盒子就搁在我书架上那笔筒旁边,我常拿下来看它,它自然也好看,比葡萄还好看,想见蚌病结胎,几多辛苦,但看着看着我仍然疑惑:何以有人会为了这样的东西,草菅人命,处心积虑,无所不用其极?”檀栎也掀开盒盖,取一颗珍珠出来摩挲,触手的温凉滑腻,几乎也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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