泥人闯进来。
这次回陇城,梁弋周最少也要待一年。这里的师资教育,跟锡城这样的发达城市自然没法比。
本来想让他留在那儿的,但梁弋周说什么都要一起回来。
可梁弋周嘛,还真很难说。
梁弋周没接茬,只问梁骞周:“几点?”
“快到了吧?”
吕婉泽说,“行,师傅,那你这儿停。”
她在小儿子背上一拍。
梁弋周扔下一句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陇城,西北四五线小城里难得有长江支流穿过的地儿,但依然是西北属地,被粗犷直白的夏风、近在咫尺的山头、明晃晃的日头包围着。
平心而论,他骨子里是有点刻薄,喜恶分明,想装也装不出来。
现下一个人待着,可以诚实点儿面对自己。
干燥,呼吸不畅。颜色界限太过分明,尘沙的颗粒都清晰至极。
障碍的人,压根无法输入信息,更无法判断解读。
山。
秦巴山地的分支山脉最少两千米起,县城的建筑摆这儿显得尤为渺小。
心底升起压不住的烦躁,梁弋周路过一家烟酒小卖部,买了条薄荷味的口香糖,拆开,扔进嘴里。
烦的时候,手上就喜欢找点动作。
周围又传来那种拖长的喊人方式,带着本地特有的讲话方式,曲里拐弯儿的。
“哎!”
梁弋周后知后觉,是在叫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