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。
记忆倒退留下的。照在雪地上的光影,是明与暗掺在一起。或许写作记忆,读作厄运。
平静地看向他,伸出手。
周围有什么附和或催促的声音,她也听不太清。
梁弋周把她的手晾在空中足足半分钟,最后才站起来,不轻不重地握住,一贯的笑意,轻佻又玩世不恭。
手心交握的瞬间,干燥温热与冰凉柔软交触。
这并不奇怪,梁弋周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,他也从不避讳这一点。
只是这些磨人的茧与指尖,曾经游走过其他地方,用手指摩挲对方的疤痕,在夏夜蝉鸣中汗湿着纠缠,把所有恼人话语吞没在含糊不清的吻里,指骨与脊椎相触,指甲从温热结实的背上划出血痕。
小时候,崔钰不理解为什么大人排斥饭局。
长大才知道“长大就知道了”不是空话。
席间带她来的陈主管是慷慨激昂主讲人,主管的领导负责点睛之笔,把徐渊和梁弋周见义勇为的义举一顿夸,又不着痕迹地将话题转到了碳材料项目和负极材料一体化的可能性。
崔钰坐在他们对面,也是最边上。
偶尔,她能感觉到一道视线从头顶滑过来。
“……虽然目前这个材料还是以石墨为主,但确实没法匹配动力电池的能量,硅碳的话我觉得发展空间很大……”
她拿出来看了眼,是春姨的儿子高桓的信息。
他们打过几次照面,高桓平时在省会城市发展,据说在做自己的公司,正在拉投资阶段。最近两个月回家来帮忙,也帮她接过几次原馨,还有一次直接撞上了原馨生父派来的人,好在高桓人如其名,人高马大,把对方派来的人顶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