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他的脖子晃悠,红绳手链在他颈间蹭出暖痒的痕,“哥哥说小区的池塘里有月亮,纸船能顺着月亮找到外婆。”
李渊抱着女儿往楼下走时,听见苏瑶在厨房哼歌。还是那首老民谣,调子被晚风揉得软软的,混着石榴汁的甜香飘过来。厨房的窗台上,那盘没吃完的石榴还摆在那里,籽实的红在月光下泛着暗哑的光,像谁撒了把凝固的血。
苏瑶正用红绳捆着晾干的艾草,绳结是李渊教她的渔人结,当年在部队学的,说“这结在水里越泡越紧”。她转身时看见李渊,银镯子在腕间晃出细碎的响:“老连长刚才打电话,说疗养院的石榴熟了,让咱们下周去摘。”她往李渊手里塞了颗石榴籽,“尝尝?我腌成了蜜饯,比去年的甜。”
李渊嚼着石榴籽,甜汁在舌尖炸开,像北境的雪落在江南的梅上。他想起苏瑶母亲总说“石榴要腌着吃才不伤人”,当年他在部队吃伤了胃,老太太就寄来罐腌石榴,红绳缠着罐口,说“这绳能锁住酸甜”。后来他把空罐带回老家,苏瑶母亲在里面插了支石榴枝,居然在第二年春天抽出了新芽。
“阳阳呢?”他望着客厅的沙发,那里只放着件搭着的校服,袖口的红绳垂在地上,像条等待主人的蛇。
苏瑶往艾草捆上系了个红绳结:“在房间给老连长写信呢,说要把今天的故事记下来。”她忽然笑了,用剪刀剪断红绳,“那孩子说,以后要当警察,像你当年保护大家那样,保护咱们家这片的人。”
李渊走到李阳的房间门口时,听见铅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。门缝里透出的灯光在地上投下男孩的影子,背挺得笔直,像棵刚栽的小白杨。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给家里写信,也是这样的姿势,在猫耳洞的煤油灯下,字里行间全是“平安”,却不敢提身上的伤,怕苏瑶担心。
“爸进来了?”李阳抬头时,耳朵有点红,赶紧把信纸折起来,“我在写……写今天老连长说的雷区故事。”
李渊坐在他身边,看见信纸旁边放着那个迷彩笔记本,翻开的页面上画着张简易地图,标记着“外公牺牲的地方”“老连长受伤的雷区”“爸爸救新兵的仓库”,每个标记旁边都画着根红绳,像张看不见的网,把所有故事都网在了一起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李渊从口袋里掏出个红绳缠的弹壳,是老连长今天送的那个,“老连长说这弹壳救过他的命,现在送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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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阳的眼睛立刻亮了,小心翼翼地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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