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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麟原本打算去何野去过的那家心理医院问问，但前台告诉她不能透露病人信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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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茫无头绪回到小区，坐凳子上看着窗外的夕阳，等着何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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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十九号，再过十一天，何野要去上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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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野没跟她说过报哪所大学，但应该不在北京，她前几天看到何野一个人在收拾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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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又要分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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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才在一起几天，又要分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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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一点点暗下去，她想，何野是不是也坐在这里等过天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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抑郁症会很难过，何野一个人难过的时候在想什么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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柜子里有瓶没吃完的安眠药，何野失眠的时候，会想什么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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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自残过吗？会有伤口吗？流血的时候疼不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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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麟想了许多许多，她被罩在黑暗里，盯着缓缓升起的月亮出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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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门打开，啪一声，灯也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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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笼罩在祁麟身上的所有黑暗，女孩子清亮的嗓音瞬间将祁麟拉回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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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来了？”何野说，“怎么不开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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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麟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，何野把买来的菜放进冰箱，挑了几个番茄和鸡蛋出来：“西红柿炒鸡蛋吃吗？太晚了，随便吃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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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要走了对吗？”祁麟低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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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野听后不明所以地问：“我现在不回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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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上学，可你走了，难过的时候该怎么办呢？”祁麟的背影佝偻着，双脚踩凳子上，双臂环保着自己，嗓音压在抱在一起的胳膊里，闷闷的，“没人陪你聊天，你不跟梁夏说，也不跟我说，你不跟我说，我哪知道你很难过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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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什么呢，我干嘛难过……”何野的手慢慢垂下来，鲜红的西红柿衬得她皮肤越发苍白，刚反驳一句，明白过来自己的解释很无力，“你知道了…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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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昨天柜子没关。”祁麟放下腿，双手撑在椅子上，依旧背对着何野，“阿野，可以和我聊聊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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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祁麟，”何野叹了口气，“没必要，我能调理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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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必要，有必要的。”祁麟咬字很重，执拗道，“你能调理好，为什么还吃安眠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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气氛安静了一瞬，何野把菜重新放回冰箱，坐在床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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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闭上眼，平静地回忆，平静地叙述：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，开始是在平遥一直在想小天，一整天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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