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阁楼上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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璩贵千就那样直直地盯着屋顶，在黑暗里默不作声地听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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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楼、洗手间、卧室关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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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光顺着阁楼的两扇窗洒进来，照亮了她仿若鬼魂惨白的半张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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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下雨的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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璩贵千站起来，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几个塑料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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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得就像昨天才发生，明明她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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璩贵千在内心自嘲，一个个地将塑料盆摆放在固定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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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间自建宅不知是年老失修了还是怎的，一到下雨天，总有几个地方会滴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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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记得，她曾经和“爸爸”说过这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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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自己在这个家的位置了。她很聪明，也很委婉：“会不会淋坏那些东西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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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岳军勃然大怒，一掌抡在她的肩上：“坏了就坏了，坏了不会买吗？我买不起这些破烂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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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暂的声响后，整座宅子又重归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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璩贵千点亮了儿童书桌上的台灯，像灵巧的猫咪，不出声地走向靠里的那堆杂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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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里放着郑昊辰幼儿园的课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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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指从那些五彩斑斓的图画册上一一拂过，最后停在了一本《安徒生童话》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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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出书本，打开一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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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里面夹着几张零碎的现钞。五块、十块，分散在书本的各个位置，一盖上什么也看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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璩贵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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