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阁楼上的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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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她记事起，她就住在阁楼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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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的记忆里，没有爸爸妈妈抱着她摇摇晃晃的画面，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学会走路、怎么学会穿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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弟弟妹妹出生后，她被要求承担更多的家务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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洗衣服、做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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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里有一张小凳子，是这个家里为数不多属于她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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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她还太矮了，要踩着凳子才够得到灶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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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岁那年，她捧着脏衣服从楼上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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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服太多了，挡眼，她拿不了，又知道叫爸爸妈妈来帮忙只会吃更多的苦头，于是试探着下楼梯，结果一脚踩在弟弟乱摆的玩具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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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，左脚踝骨骨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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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卫生所的医生简单处理了，说他看不了，得去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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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岳军回来和林雅丽一说，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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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是他在骗钱，什么毛病，小孩子养养不就好了，谁家孩子不是摔摔打打长大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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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床上躺了两个月，林雅丽照顾完两个小孩后，会上来给她带一口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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璩贵千的左脚抽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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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可能会下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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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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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楼下的动静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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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村的夜晚是寂静的，偶有夜色里谁家的狗叫，半个村庄都听得一清二楚。大门开了又关，郑岳军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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