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张农夫按住了他的身子,又唤曾涣拿来了一把剪刀。
老中医手起刀落,将那因搁置的时间太长,血、肉、衣料、泥土粘黏在一起的脏块剪了下来。
曾仓迷迷糊糊间感到大腿间股后传来疼意,他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在苍白如纸的面上流下汗珠,唇瓣张合,便连痛苦的呻吟都轻到微不可闻。
曾涣看不下去了,他不明白,明明昨日还健步如飞的哥哥,今晚便变成了这副模样。
他哭着跑到了屋外,心似是被无数生锈的刀锯来回翻搅,割裂,扯开。
他哭得喘不上气,心中更多的,是自责。
他是个拖油瓶,倘若曾仓没有他这个弟弟,那么,曾仓就不会执拗于将他培养成书生,曾仓不执拗于此,那么,他就不必挣更多钱,如此,喂马便会是曾仓唯一的工作。
都是他的错.......
只因他,曾仓进了宫,才会,才会变成这个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