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就恨吧,反正,便连他自己都恨他自己。
他仿佛置身十八层地狱,滚滚岩浆和不安将他的周身包裹,他能感受到的,只有沉沦和炎热。
同样置身十八层地狱的,还有曾仓。
这一切拜巫山云所赐。
这故事或许比农夫与蛇更为恶劣。
蛇是为了活下去而杀了农夫,巫山云是为了所谓的“完美”计划而害了曾仓。
巫山云比蛇还要恶 毒。
可曾仓即使是在梦里也还在念着巫山云的名字。
他在担心巫山云,那样严重的发热,一个孩子怎么能受得了呢?
曾仓腿下的简陋草席早已被鲜血染透,曾涣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他想用袖子将泪抹尽,可待看到他哥哥那紧锁的眉头时,泪便流不尽了。
隔壁邻居李大娘过来了,后面常照料他们的张农夫过来了,村上乃至镇子上唯一的一个老中医过来了。
李大娘一边烧着热水一边擦着汗,她是个寡妇,丈夫早年间当兵去了,去了便再也没有回来。
她同丈夫生小相识,青梅竹马,情深义重,膝下无子却也没有再嫁,便将这兄弟二人当做了自己的孩子般帮衬着,抚养长大。
她也在抹着泪,急得满头大汗,曾仓这孩子老实、小心,奈何那皇宫都是些如狼似虎的人,这孩子进宫那会儿,她便一再劝阻,时至今日,她只恨当时没能留下曾仓,终究还是让他进了宫。
老中医抚着山羊胡,看了良久,直叹着气。
过了好一会儿,老中医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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