掩的月色,伶扶玉蓦地安静下来,随着抽噎白裙斜滑香肩。
仿佛终于在这一刻耗尽了力气,她伏在许守靖的胸口,机械般地哽咽道:
“靖儿……我就是个贱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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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守靖仰着头,默默从琼玉阁掏出黑袍,遮住春光乍现的娇躯,沉默许久,才开口道:
“师父,你不是。”
伶扶玉猛然仰起螓首,那双浩瀚如灿的星眸,在一片昏暗中泛着点点泪光,格外惹人心疼。
许守靖深吸口气,就这样与她对视。
廊亭寂静,二人一言不发,院内唯有簌簌冷风吹拂。
伶扶玉忽然凄然一笑,似在自嘲,又似破罐子破摔。
“若不是,我又怎会爱上自己的徒弟。”
许守靖陷入沉默,似是找不到宽慰的话语。
因为他知道,伶扶玉的郁结源于自小的成长环境带来的观念,绝非一言两语能够轻易逆转。
伶扶玉疲惫的合上眼眸,趴伏在许守靖的身上,冷风划过皮肤,刺得她又往黑袍里缩了缩。
“靖儿,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伶扶玉的声音虚弱,嗓子有些哑,可落入许守靖的耳中却格外清晰。
他“嗯”了一声,伸出手,将身上脱力的人儿搂在怀中,手臂箍得紧紧地,像是想要把所有的安全感都赋予对方。
伶扶玉也不挣扎,任由他搂着,眼眸微阖,似是在追忆,声若呢喃:
“我出生在一个官宦之家,那时衡阳洲的妖庭还不似如今这般强盛,先父在朝堂之上,也算是手握权柄。也正因此,我自幼受闺训熏陶,力求举止得体。
原本,我这一生,或许就是在先父的安排下政治联姻的命运,只是没想到,衡阳洲的妖庭突然犯难,晋阳朝几度濒临灭国,先父誓要与国同亡,不愿离开,是家中老妪舍命将我送入乾山道观,削发出家,得一时庇佑。”
许守靖静声聆听,直到此刻,他才恍然明白,伶扶玉是当真出过家,并且和余娇霜那种半桶水的大家闺秀不同,师父从小接受的都是作为凡间世家女子的教导。
读着‘内则’长大的人,与看着功法典籍长大的终究还是不同。
“靖儿……我冷。”就在许守靖失神期间,伶扶玉忽然攥紧袍襟,往他怀里拱了拱。
即便是在最脆弱的状态,她也依旧需要一个理由,来劝服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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