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

也不是无话可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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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华亭点上了蜡烛：“当日母亲临终前，合不上眼，担心孩儿过慧易折，不能久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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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心中震动。此人此前给她的印象，确实如同孤魂野鬼，骄狂如晨曦时易散的薄雾，既不惜人也不自惜，既无来处，也无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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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此地，除了亡灵，只有他二人，真心话便脱口而出，她的感觉终于得到了验证：他向上爬，不过是复仇的手段，功名利禄之下，掩藏着厌世向死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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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华亭望着墓碑，平静道：“母亲如今可以放心。孩儿已寻到悬心之人，她在，我便得红尘之趣，可以好好活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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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句入耳，群青心中震动，陆华亭已起身进了内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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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洒扫完毕，紧跟着进门，甫一进去，陆华亭靠在桌边望她，面孔被烛火映照的几乎绮艳：“六娘，你听见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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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气中难得促狭，看得出来是心情极佳，似想看她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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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也被这奇异的开心笼罩，只是面上不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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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风吹在她的脸上，窗只封了一半，外面松风喧嚣，此等奇异之景，像是话本里书生逢妖的场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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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华亭的拇指拂过她被映成榴红色的下唇，先吻上唇角，旋即是唇，吻得亦有些偏离常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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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子，你在想什么？”稍一分神，便被他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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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一面投入，一面鄙薄这放纵，只好道：“我在想宫中如何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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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华亭松开她：“你想这些不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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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真的能不想？”群青问道，“你算的也未必全准。毕竟是有流血的事，若是不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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