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坟,竖着一座小小的墓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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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立在这碑前,风动裙带,有洛神之姿。旋即她俯下身,用自己随身带的素帕仔细擦拭这块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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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子在干嘛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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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过来借宿,哪有不拜主人之理。”群青边擦边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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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华亭立在她身边,似要说话,群青于鬼神之事一向慎重,生怕他说出什么轻浮之语,“嘘”了一声,他便闭上了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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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刻,群青擦出了立碑人的姓名,“陆华亭”三字鲜红如血,赫然排列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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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震悚,再一擦,看清“慈母”二字,头皮发麻,赫然转头望向陆华亭:“这是你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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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这破败屋宇,早已人去楼空。难怪他推门取物,轻车熟路,原来自己就是主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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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华亭接过她手中素帕,擦净墓碑:“是当时离了怀远的暂住之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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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愿称之为“家”,天地之间,并没有他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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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擦干净墓碑,只躬身将一枚橘子放在坟前,默然良久,起了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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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看他:“这就完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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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然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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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已是撩摆,端端正正地跪在墓前,口中道:“跪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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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实在是做不出不敬亡灵之事,何况这亡灵是陆华亭的母亲,更何况晚上还要住在此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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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华亭望着她,敛了唇边笑意,亦端正神色,跪在她身边:“母亲,儿七郎,携新妇六娘回来看您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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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听闻“六娘”二字,心中微动,听着他言语郑重,原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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