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一直以来，宝安公主不都很讨厌李焕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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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们儿时，李家从北地进宫来朝拜，每见到跪在玉华台下的李焕，杨芙都会躲到她的身后，用汗湿的手抓紧她，像受了莫大折磨一般快步地走过去：“你看他的面具好可怕！他一直盯着本宫，真是放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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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，都是群青挺直身子，挡住少年燕王放肆的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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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王踏破长安那夜，于清净观辱了宝安公主名节，公主更是厌恶恐惧。不论李焕如何示好，公主每见李焕，如见恶鬼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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决定给李焕下毒那日，是宝安公主痛苦地说：“我好歹是一国公主，要是这种屈辱都忍受，怎么对得起父皇、长姐，庙堂社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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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一日，群青都以为公主痛恨着燕王，以为燕王是她们共同的仇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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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在公主心中，燕王变得不那么面目可憎？是他嘘寒问暖的时候？送东送西的时候？穷追不舍的时候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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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何宝安公主从来没有将这样的背叛告诉过她，哪怕只言片语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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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忽然盯住杨芙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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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安公主虚抱着李焕的脖颈。她长而华丽的尾甲尖端沾了一小点闪烁的金箔，下面挂着群青亲手黏上去的毒珠。毒珠完好无损，胶皮未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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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青耳边轰隆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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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怪陆华亭会用那种眼神看她，难怪太医诊察，却回说燕王“并无大恙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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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中毒，怎会有恙？两仪殿内，宝安公主没能成事。是沾了一下，又迅速缩回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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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忍心给李焕下毒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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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芙对燕王，怀有多么复杂的感情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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