掉了,露出被晒得黝黑的脸。“徐将军!柳公子!”他在田埂边勒住马,翻身跳下来时差点摔倒,“南边捎来的信,还有温先生托人带的莲种!”
柳明宇接过布包,手指都在发颤。温北君去年冬天在南瘴病逝,临终前说要把新收的莲种寄到北境,说“让南瘴的莲,在北境的土里扎根”。布包里的莲种用油纸包着,打开来还带着南瘴的潮湿气,每颗都圆鼓鼓的,像藏着个春天。
“先生在信里说,南瘴的莲池已经修好了,当地的百姓学着咱们种麦子,说要让南北的粮食能在条路上走。”少年念着信上的字,声音有点发紧,“还说有个叫阿禾的姑娘,天天守在池边,说等莲花开了,就往北境来,看看咱们种的莲长什么样。”
那总角小儿忽然喊出声:“阿禾姐姐!我认识她!她教我编过莲绳!”他去年在南瘴见过那姑娘,当时她正用莲茎编绳,说要给北境的战士做护腕,“她说莲绳能辟邪,让刀子都绕着走。”
卫子歇把新到的莲种分给每个人,让大家往土里埋:“温先生说过,莲籽不分南北,在哪片土里都能发芽。”他往自己埋种的地方插了根柳枝,“这是从南瘴折的柳枝,插在这里当记号,明年柳绿莲开,就像先生还在咱们身边样。”
骨力斐罗埋完莲种,往土里撒了把回纥的青稞粉:“这是我家地里收的,混着麦种起长,让青稞也认认北境的亲。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从狼皮袄里掏出个牛角哨,吹了声悠长的调子,远处的羊群听到哨声,都往田埂这边涌,像片流动的白云,“让羊也来踩踩土,它们的蹄子沾着草原的气,能给土地带点活气。”
日头渐渐升到头顶,晒得土地冒起热气,新翻的泥土里钻出些细小的绿芽,不知是麦种还是草籽,却都透着股倔强的劲儿。吴泽指挥着老卒们搭凉棚,竹竿是去年拆的箭楼木,帆布是缝补过的军旗,上面的“北境军”三个字被洗得发白,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笔锋。
“凉棚底下能摆张桌子,以后就当学堂用。”吴泽擦着汗说,去年他还在军帐里教孩子们认字,用烧焦的木棍在地上写,如今却能在田埂上搭学堂,“等秋收了,就请柳公子给孩子们开蒙,教他们念‘麦浪’‘莲池’,也教他们念‘南瘴’‘回纥’,让他们知道这世上的名字,本就该挨在起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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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们已经在凉棚底下排好了石子,用石子拼出朵大大的莲花,南瘴的红石子当花瓣,回纥的白石子当花蕊,中原的青石子当莲叶。那总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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