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

十二月初六，杜陵邑所剩不足两万，又尽被屠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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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，杜陵邑四万人以谋害储君之名，尽数诛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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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，苏彦劝之，连坐三族，已是极限，不可再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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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江见月道，“或许还有解药，或许是三族以外、是杜陵邑以外的人做的，或许他们藏着解药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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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彦趁势与她道，“永宁侯去前，确与我说，凶手另有其人，但无人知他面目。皎皎，你静下心来想一想，这个人他的根本目的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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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不了，也不要听。”江见月的目光又惊又喜，又急又怒，“舞阳，舞阳她一定知道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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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，她命禁军看守苏彦，与他说，“你敢离开长生半步，我就和你恩断义绝，我杀光长安城的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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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落，她提剑入了长乐宫，一脚踢开舞阳寝殿，揪其领问其话，“凶手何人？在何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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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阳不知，也不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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僵持半个时辰，被一章渔网缚身，江见月换匕首按网格割其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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乃鱼鳞刑，又名千刀万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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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婉被拖来观刑，求女帝留情又求母亲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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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半个时辰过去，约莫百十来刀，江见月精疲力尽，躁怒不堪，将匕首掷于她面前，“朕乏了，你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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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子之手屠子之母，哪个下得了手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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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江见月问陈婉，“你是要女儿，还是要母亲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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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婉委顿在地，痴痴笑过，对舞阳道，“原是从阿母将我送去联姻那日开始，便是错的。我得阿母抚育教养，为你家国联姻一场，当是已报恩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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