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守岁

分至一樽锥斗，内燃碎炭，小火不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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釜中一半麻辣热汤沸如火，一半牛肉清汤似江雪；配以竹盘中青翠欲滴的时蔬和各类鲜嫩爽口的菌菇银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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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有温在暖炉上的甜豆腐脑和胡麻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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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无声，色平心安，是用膳的规矩亦是养生之道。江见月从抱素楼学得礼仪，自半点不落，何论苏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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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苏彦这厢，观长案六珍面色不甚好看，却也未多言，只持箸烫菜，慢慢用着。中途起身择了软烂易消化的蹄花和鸡胸肉给江见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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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公主温声道谢，正欲回侍恩师，忽想起一事，只让其稍候，自己离席奔回后堂寝殿，提盒而来，将佳肴奉于苏彦案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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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幸亏冰镇，尚且新鲜。”声如莺雀，欢愉又自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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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彦观盒中膳食，却彻底沉下了脸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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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见月尚未回席，还跽坐在他案前摆膳，瞬间察觉他变化。尤似一下回到当年谨小慎微的日子，不问缘由便咬唇不敢言，不敢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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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，方低低唤了声“师父”，也没敢抬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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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府给你送的鱼生？”苏彦压下怒意问她，“第几回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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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见月摇首，“不是少府给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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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彦蹙眉更深，“你自个要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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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见月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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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日我不来，你打算自己用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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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见月继续点头，又慌忙摇首，抬眸涨红眼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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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彦见她一张冷白瘦削的脸，心火上窜，“你连寻常鱼虾发物都用不了，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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