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征讨

赵家公主，亦在父亲走后不久随他而去，却在临终前要他以血盟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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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道，“阿母一生运气，便是生了你这麒麟儿。你以苏氏阖族起誓，扶君主，匡社稷，永效吾君不生二心。如若不然，阿母死后难安，永坠阿鼻，赵氏之运便是苏氏之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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忠于民，还是忠于君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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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彦回转身去，看中军帐中的一樽棺椁，那是他的长兄。便是不久前，牺牲在汉中战场上的苏氏长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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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箭，原该射入他心肺，被长兄以身挡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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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兄与他说，“万事随心最好，若是不能，尽力也很好。你随心走，尽力便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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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风又起，水波荡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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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彦站在茫茫夜色中，看见月影破碎，片刻风歇，又成一方玉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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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皎月，他的记忆更遥远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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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从西北一路南下，遍地饿死骨，战死魂，他悲凉又绝望。尤觉力弱，莫说挽大厦之将倾，便是解百姓一时之温饱都不得周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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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又是五六载光阴过，依旧连年战乱，依旧白骨堆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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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副都督，你乃茂陵长公主之子，如今得诏令却按兵不动，意欲何为？”出征前，天子安排中贵人为监军，随在他身后，这厢自来催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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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贵人嗓音尖细，提着两个片刻不离身的小金笼，里头是在汉中战场上从刘易儿子手里抢来的蛐蛐，“您还不赶紧发兵勤王，更待何时？”\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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