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征讨

”伴随鲜血吐出。马背上少女张口发不得声，只瞳孔骤缩，母亲万千音容跌入她眼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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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，月上中天，已是八月十四子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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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安城东北边的覆盎门，清明门，宣平门，洛城门依次被破，天子逃离未央宫，避入西南处的建章宫中，得探子回复，五路勤王兵甲得令而出，但尚在百里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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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百里之内，苏家军不进不退，苏彦得传召却不曾奉命，只仍旧滞军于渭水河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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痰血迷心后的江怀懋于乱军中苏醒，亦是得此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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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而长安内外，赵、江两氏，目光都盯在苏彦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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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风不止，流水汤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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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彦银袍盔甲，立在渭河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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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侧竖着一把入鞘剑，身后是八万苏家军的临时营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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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秋在即，天上白月即将圆满，只是被浓云遮挡，露出朦胧轮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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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三日间，刚开始他尚且在帐中同属将们开过会议，听过他们的意思，而之后大多时间，他都无声立在这渭水河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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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由着探哨兵一次次送回长安城中的战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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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家天下三百年，立国之初，洛州苏氏乃从龙之功；国祚绵延之中，苏氏女郎做过皇后，男儿尚过公主；危急存亡之际，苏氏满门更是临危受命，血洒疆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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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父亲，为母亲弃笔从戎的士族首领，病入膏肓时，曾留话与他，“……谨记民惟邦本，本固邦宁。凡利于民而周于事，不必法古，不必循旧。圣贤的话，竹简深刻，奈何阿翁此时方悟，幸好还有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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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的母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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