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破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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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赵徵今日来永成侯府，确实没有什么深意，就是来此施恩、探望为国效力的将领家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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菡萏台中，安庆翁主午后去了大慈恩寺还愿，尚未归来，赵徵便在此多留了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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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安庆算什么，劳陛下这般侯她。”正堂中，舞阳给天子奉茶，笑道，“多事之秋，皇兄还早回禁中（1）的好。改日，臣妹让安庆来宫里向您请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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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急，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！赵徵从中贵人（2）手里接来小金笼，逗弄里头的蛐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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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王好斗蛩，片刻不离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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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徵玩得起劲，招来舞阳同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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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小金笼转入玉石罐中的两只蛐蛐，其中背宽膀长，翅厚须整，头部蓝金闪耀者唤“威风”；声色洪亮，频频嚎叫，黑睛炯炯者称“凤鸣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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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饲养得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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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此二者体健声高，得皇兄精心喂养，是他们的福气。”舞阳陪侍一旁，看得专注，唯一点余光观龙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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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颜悦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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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徵用食铲给它们喂了些辣椒籽，再持引草扫其触须，来回三两次，“威风”和“凤鸣”便气势汹汹斗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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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奉承的虚词！”赵徵将引草扔给舞阳，“咱兄妹俩开一局，你莫让朕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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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阳双手接过，用心引逗“威风”，到底难敌“凤鸣”嘶嚎，窜撞弹跳，数个回合下来，颓势已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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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事实胜于雄辩，臣妹句句非虚。”舞阳手中引草慢慢卸力，“左右都是皇兄养育的虫儿，臣妹输了也不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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