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清的勇气都没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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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在她脑海里恨恨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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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会保护你的。”周笙想要靠近她，却又停在原处，只能反反复复，卑微恳求着，“你不要怨我，好不好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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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垂眸，心中的酸涩似海浪一般滔天涌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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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你要保护的小孩，已经不在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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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闭上眼，把蓦地涌上来的怨恨咽了下去，片刻之后才睁开眼睛，在她不安恐惧的视线中，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：“至少我是不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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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非江芸，也许这十年来，一出生就被禁锢在这间小院的江芸饱受折磨，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，而现代的江芸芸只看到这间院子里两个人的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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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能要求一只软糯的小白兔变成凶恶的大狮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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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同样不能让铁笼里的小狗原谅折磨他的笼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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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笙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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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看着那些眼泪，心底涌现出的怨气突兀地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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豌豆公主会因为被褥下的一颗豌豆而坐立不安，这些年，周笙也因为这件事情辗转反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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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消失的小孩在这一刻终于没了牵挂，彻底消失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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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任由她伏在自己膝盖上，压低着声音痛哭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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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笙胆小到甚至连哭都不敢大声哭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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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芸芸伸手把人抱在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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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裳下是消瘦的肩骨，她就像攀附在大树上的菟丝草，柔软无辜，可除了这条路，她没有别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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