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槐如往常一样打开监视器。
可今天屏幕里的卧室空荡荡的,米色床单换成了印着卡通玩偶的崭新图案,一个穿浅黄色连体睡衣的男孩正四仰八叉躺在正中央——那变成了他专属的位置。
那个男孩脸颊鼓得像塞满坚果的仓鼠,睡着时还淌口水,看起来丑死了。
当齐鹭端着水果盘推门而入时,监控收音器清晰地捕捉到瓷盘与玻璃桌面的碰撞声。
谢谢阿姨!男孩声音甜得发腻,“我只休息了一小会,真的真的,阿姨不要跟爸爸告状。”
他紧紧盯着屏幕,妈妈温声说着没事,接着揉那孩子头发的指尖。突然地,他想起去年发烧时,无人抚摸的、空荡荡的额头。
齐槐猛地踢翻了脚凳,倒地一声闷响,惊得窗外麻雀扑棱棱飞走。
因为他的功课质量不好,所以陆瞻白只叫管家端来了一片吐司送进书房,作为齐槐今天的晚餐。
妈妈家里有新小孩了。水杯里映出他扭曲的脸。“她不要我了。”
陆瞻白忽然笑出声来,喜怒不明:上个月的语法测验,你故意写错第叁大题的空格。要是连功课都做不到a+,妈妈凭什么喜欢你呢?
深夜的书房只剩下台灯一盏,暖黄的光晕像融化的蜂蜜,将齐槐小小的身影裹在其中。
钢笔从指间滑落,在罚抄纸上洇开一片墨迹。
男孩趴在桌面上,半边脸颊压着未干的墨迹,黑发凌乱地散在额前,呼吸轻缓而绵长。他的手指仍微微蜷曲,像是梦里还在固执地握着笔。
他伸手,指尖轻轻拨开齐槐额前的碎发,指腹触到一点未干的泪痕。
冷峻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,最终弯下腰,一手托住男孩的背,一手穿过他的膝弯,将他轻轻抱了起来。
陆瞻白抱着他穿过长廊,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吞没。月光从落地窗外斜斜地照进来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一幅静默的剪影画。
陆瞻白俯身,将男孩放进被窝里,动作轻缓得像在安置一件易碎品。他拉过被子,仔细地掖好被角,手指在齐槐微蹙的眉心停顿了一瞬,最终只是轻轻拨开他的刘海。
这个孩子眉眼像他,性格也像他,明明是与她的血脉,偏偏几乎只遗传了他的特点,一点都不讨喜。
他在床边坐下,任由齐槐攥着他的袖扣,直到男孩的呼吸再次变得绵长而安稳。
良久,他轻轻掰开齐槐的手指,将袖扣从他掌心抽出,又顺手把那只被冷落的小熊塞进他怀里。
低沉的嗓音融进夜色里,轻得几乎听不见。??他关上灯,带上门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
最近烦着陆瞻白的事情颇多,偏偏齐槐又不听话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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