栗子脖子前倾,屁股翘起来,仰着个小脑袋,嘴边旁边糊了一层糖渍,嘟起唇,眼神懵懂:“我也想亲亲。”
秦屹淮从甘棠包里抽张湿巾,蹲下来,扶住她肩膀,把她旁边的糖渍擦干净,低声教导:“回家要刷牙,这个礼拜不能再吃糖了。”
秦屹淮代替甘棠承诺:“妈妈也不会吃了。”
甘棠看着腿边的小萝卜头,眸子里溢满温柔。
学生离开,大爷两两组队,还剩一个,瞄上了秦屹淮。
秦屹淮看了甘棠一眼,她指了指旁边:“我过去坐坐。”
栗子在旁边跟一个同龄小男孩儿玩,她看中了小男孩儿的赛车,穷追不舍跟在他身后。
栗子估计遗传了甘棠的叽叽喳喳,阵阵奶音传来,小嘴叭叭个没完。
“哥哥你真好,哥哥你可以让我亲亲吗?”
一局棋下完快一个小时,秦屹淮时不时回头看看,大爷摇着蒲扇,拧着脸连连摇头:“大老板你得好好下,你不用心下我还输了,我这老脸往哪儿搁。”
除了老板娘,他还没见过有人用这种语气跟老板讲话。
一个老太太端了一壶凉茶过来,拿了袋纸杯,给几个大爷和秦屹淮上来就是一杯。
等到他觉得口渴的时候,他已经端起来喝了一口。
味道很特别,苦涩感破裂之后,溢出来的甜味溢满口腔。
甘棠确实是渴了,她小时候经常趁着大人不注意出去走街串巷,基本什么都能吃一点,没有太多讲究,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小孩儿味觉灵敏,感官是大人的好多倍。
老太太摸摸栗子脑袋,笑说:“这是我老家的野茶,鸡骨草,还有个别名,叫相思茶。”
栗子抬头看着妈妈,眉头皱成一团,不信,又喝了一口,还是苦的。
往后的一点渐浓渐重的甜意,叫回甘,她品不出来。
甘棠站在秦屹淮身后,手搭上秦屹淮的肩膀,他无声拍了拍她手。
“您客气了。”秦屹淮淡笑,同大爷拜别,跟妻女往前走。
“你老唉声叹气干嘛?”老太太在一旁跟他闲聊。
“没怎么?说两句也不行?”
道路旁路灯亮起,将几人的道路照得光明。
栗子一双葡萄眼睛很亮,勾着他脖子说:“是呀,妈妈说把她的肉都给我了,我可不得变重吗?”
栗子不明所以,无辜道:“妈妈你自己说的,我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。”
栗子今天玩了一天,晚间几十步路,小脑袋趴在秦屹淮肩上,自顾自地睡着。
秦屹淮坐进后座,盯着甘棠看了一会儿,喉结滚落,低头亲了亲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