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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鸣哄着云走川吃了点东西，两人坐到她母亲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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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阿走介绍，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，年轻消瘦的女人名叫云观山。她明明很想要离开雪山，总是带着阿走在山上看山下，可她从来没有迈出雪山一步，终其一生，这个女人都未曾亲身体验她向往的一定要将女儿送去的人世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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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许她不让你回来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快要去世了，也许她生病了，得了不治之症。”祝鸣谨慎地猜测着，“她怕打扰你在山下的生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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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，这不可能，阿走很确定在自己下山之前，母亲的身体健康着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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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何况这个猜测有太多不合理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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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能肯定的只有一件事：“你的母亲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。不管是不让你回来，还是她留在这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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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，七岁那年……我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小时的许多事了。”阿走断断续续地说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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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里父母的关系不是很好，两人坐到一起的时候甚少会亲密互动，连笑脸也没有几个。以前云走川不曾见过旁人的家庭如何，以为这都是正常的，下了山才发现好似不太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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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很早就知道，爸爸想离开雪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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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母族世代定居雪山不同，爸爸是山下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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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，爸爸是进山探险的时候迷路了，昏在风雪中，被妈妈捡到才有了现在的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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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曾在私下里跟她说过许多事情，说山下有多好玩，山下有很多人，说他很想回家，说他想要离开雪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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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川，你想不想跟爸爸一起走？我们离开雪山，回爷爷奶奶家。”问这话的时候，妈妈在雪山里打猎，一大一小躲在昏暗的家里，爸爸紧紧攥着阿走幼小的肩膀，眼睛里闪烁着旺盛激动的泪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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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川，中秋节到了，你知道中秋节是什么吗？是一家人团圆的节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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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走自然是想的，爸爸诉说的山下该有多好玩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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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妈妈一起！”阿走说，“一起下山玩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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爸爸没答应，也没有反对，他只是用一种云走川难以理解的眼神看向小小的窗外，压抑着声音哽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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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时候云走川才意识到一件事，爸爸，这个山下而来的人，竟也一直留在雪山中艰苦孤独地生活着，未曾下山过一次呢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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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一个母亲打猎未归的日子里，爸爸攥着云走川的小手，背着一点点行囊向外走，他小声说：“爸爸带你回老家，见见爷爷奶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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