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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过了，星琪才走过影壁，主门走出一名手持半身龙头杖的华发老人，后面跟着一名青花围裙的中年阿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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拐杖装饰的作用大于实际功能，老人肯定过了花甲之年，皮肤已有暗沉斑点，气色稍显晦暗，像是疾病缠身。但他步伐稳健，腰背挺直，营造出矍铄的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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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看到星琪，皱纹舒展，下耷的上眼皮将眼仁遮去大半，掩盖了说不出的阴沉，“你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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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琪挑起眉头，做出惊讶的表情，“您认识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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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给她莫名的熟悉感，她以前见过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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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熟的小友最近常跟我提你，说你差不多要来了。”老人空着的手指向右侧的玻璃房，虽然天光明亮，那房间早早亮起黄色灯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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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熟的小友——博士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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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琪在老人身后进入房间，她一进去，感应门自动关闭，把其他人关在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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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内温度比外面高，星琪长舒口气，一路因寒意而僵硬的肌肉和关节总算松展，但心里的那根弦依旧紧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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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家在摆放棋盘的方桌前坐下，“不用拘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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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，室内有浅淡的松香的味道，一角假山盆景冒出云雾，不算干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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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家在打量她，就他的年纪而言，这番端详可以解释为长辈对晚辈的关怀，但夹杂了说不清的琢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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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认识她，星琪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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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太多时间，老先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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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笑了笑，“你跟老人家论时间不多，是不是太不给老人家面子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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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琪摸摸后颈的刺毛。头发被剪短，她总有种不安，好像被人强行扒下保护壳，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后面盯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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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这是心理作用，不过也有可能任怀成和刘卓在外面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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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男生多动症似的沿着院中的水流走来走去，不时趁弯腰逗弄金鱼的功夫，斜眼看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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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怀成拉扯了他几下，叫他安分点别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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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琪垂下视线，落在老人的黑布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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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有失忆症。”她说，“今天是第七天，过了今天，我可能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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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头脑糊涂的滋味，不太好受。”老人摩挲着手杖的龙头，木制握柄油光滑亮，像盘久的珠串经久浸润的光泽，“反正也拿它没办法，倒不如定定心，顺其自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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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阿姨这时送茶点过来，星琪不客气地翻翻拣拣，盘子里有剥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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