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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话音停顿憋住的气被叹出，鹿呦塌下肩问：“怎么看出来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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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都没看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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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务员送来冰淇淋和酒，都放在了小桌中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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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蕴溪将冰淇淋往她那边推了推：“用眼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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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种冷笑话的味道，鹿呦嘴角极小幅度地扬了下：“蕴溪姐姐要是谈恋爱，对象肯定很幸福，观察入微，又细致周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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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她说没胃口，特地点了小份的冰淇淋球，还是她喜欢的香草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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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蕴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低头，把目光和心思都沉进立着冰块的杯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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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呦拿起小勺，挖了一小块冰淇淋含进嘴里，又凉又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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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能缓解烦躁，但甜还是盖不过苦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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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蕴溪试探地问：“是因为奶奶的事不开心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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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呦耷拉着脑袋，摇摇头，无言否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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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蕴溪拎起玻璃杯啜饮了一小口，即便加了冰，也没能淡化酸涩的口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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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这种凛然的酸涩，包裹住另一个猜测一并滑吞下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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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奶奶和陶芯，也没什么人可以如此影响鹿呦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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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，作为她们恋情里的局外人，不便多问，也怕聆听细节心生妒忌，而不敢再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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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的冰淇淋球很快被吃完，鹿呦放下勺子，抬头，看见对面的月蕴溪拎起玻璃杯啜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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优雅又矜贵，颇有明星拍广告大片的既视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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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，月蕴溪就是典型美在骨相，随着成熟的韵味渐浓，愈加精致出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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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很像她的名字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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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揉夜月，盈盈蕴溪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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皎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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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呦蓦地回想起初晓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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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看眼前的月蕴溪，她终于反应过来，初晓那张被陶芯的自拍照为什么看着面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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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角度，有三分像月蕴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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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荒谬的猜测在鹿呦脑中生根发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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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，她听见自己问出了口：“蕴溪姐姐，你小名叫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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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蕴溪像是愣住，没立即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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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呦：“阿蕴？小溪？溪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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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每猜一个，月蕴溪纤长的羽睫就轻颤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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鹿呦盯着月蕴溪，看她被果饮浸得水泽莹润的红唇微微张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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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轻的叹息散在沉闷的空气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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