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：“哦。”程文静今年五十二，只剩下三年她就可以真正意义上地退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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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看向李博士，意外发现她没有一点沮丧的迹象，“怎么办，你的反派计划好像破灭了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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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次不行，还有下次。”李笃说得坦荡，要的直接，“我想圆圆有些东西只属于我，一些特权独属于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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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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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博士欠嗖嗖地说些不着五六的话好对付，无非是打上一顿或两顿的事儿，可如果她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处心积虑冷不丁一两句表白戳进心窝窝，那就很棘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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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气沉丹田，目光雷电般射入李博士眼睛：盯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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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你说了句好难接的话，撤回快撤回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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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博士不仅没撤回，反倒知难而上，慢慢凑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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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：盯.gif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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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眨眨眼，不被她摇头晃脑的动作影响，意志坚定目标清晰，越凑越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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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博士有双和梁教授挺像的眼睛，通透、干净，无论亮处暗处，总有一抹属于不染尘埃的清澈反光，人群中就像鹤立鸡群般醒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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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很喜欢干净的、亮晶晶的东西，如果它们还长在一双又浓又黑形状像燕子翅膀的眉毛下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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哎，更好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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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息扫在唇上麻麻的，方规“啊”怪叫一声，突然想起什么弹跳起身，头也不回冲进楼梯间：“程文静，账本呢？我要看账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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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程文静的声音由模糊到清晰，身影出现在二楼楼梯口，“账本吗？等一下我找找拿给你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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盘点莱晔厂的账目遇到了意料之中的麻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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杂乱无章，乱得出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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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质上的家庭作坊没有完善的财务管理很正常，进出账想起一笔记一笔。资产负债表，那是什么东西？哦，你说电脑文档啊，咱不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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支出和收入存在大量现金交易，包括员工都有一部分是市场临时招募的日结工，何况其它零零散散的支出，每一笔如实记录在册，不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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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的，非公交易产生的收入也没有全部记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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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来草率，实际经营活动中并不少见。至于是否违反工商管理规定，对于一家入不敷出的小工厂，不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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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文静找到了开厂以后头三年的账，方规翻了翻，前两年记的多半是大额支出，收入一片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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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厉害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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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哪是开工厂，这简直是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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