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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早，方规自己来了「盘丝洞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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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单看主营收入，从今年四月份开始每个月能勉强做到收支平衡，投入的成本还差得远呢。”白天的主理人田露曾是一名米其林餐厅厨师，兼职咖啡师，“我们在后面街道另有民宿业务，长住客人承担了酒吧和民宿的日常运营成本，另外大家各自有主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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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诧异地问：“那这里是为爱发电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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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露说：“不算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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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指向酒吧一角，那里摆放着两组陈设柜，有小幅摄影作品和扎染的布料以及服装样品，“这样的展品也可以出售，我们还做咖啡豆和酒水贸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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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问：“如果有周边产品，为什么不上平台推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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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露笑着说：“「盘丝洞」算是我们给自己打造的度假圣地吧，上了平台，就要作为生意打理。现在客流比较稳定，日常运营我们自己来，七个人，每个人每年轮值一到两个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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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不解地问：“轮值的一两个月不算人力和各自的时间成本吗？你们不是有主业的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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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露送上现磨的手冲咖啡，“主业让我们衣食无忧，这里呀，是我们给自己放松用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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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她戴上围裙去了厨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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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仍没理清楚逻辑，她追着田露来到厨房门口，接着问：“你们测算过投资回报率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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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露比她年长，看上去比林爽还大上一两岁，见她穷追不舍，颇是包容地笑了笑，“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算回报，我们在这里认识的朋友，增长的见识，和人交往中获取的能量，这些都没办法用金钱来计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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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嘟哝道：“那不就是为爱发电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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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露：“嗯嗯嗯是是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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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不死心地问：“如果你们合伙人闹矛盾怎么办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每年花一两个月来做一份几乎没有回报的事情吧？又不是单纯度假。运营酒吧、打理民宿都要花费时间、精力和心力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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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月几分钟前进了酒吧，听两人聊天，这时见田露神情复杂地戴上厨师口罩，接话道：“那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愿意做这件没有物质回报的事啊，如果我们中间谁感觉到压力想要退出，没关系，我们也会保证她能够拿回投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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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问：“怎么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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松月指了指田露：“排队做盘丝洞主理人的人不少，如果露露现在说不做了，下午就有新的主理人替她赎身，然后接替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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