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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>西瓜摘得差不多了，帮工开货车直接送到县里的农贸市场卖给搞批发的果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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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便在下雨天得了老天给的空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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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爽结结实实干了两天活，早上天没亮，听见落雨声，下楼揣了俩馒头，跟刘素娟说雨不停就别叫她了，她要好好歇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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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素娟也才有机会坐下来和方规单独聊聊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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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爽说刘素娟修仙问道，倒不全是看多了仙侠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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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素娟前年盖了新房，三层楼修得漂漂亮亮，直接拿来做民宿的水准，还在房后看山的土坡上搭了间竹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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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两排书架，摆满经书和字画。下雨天，窗外云雾缭绕，里面茶香袅袅，手边摆上珠串，搭上两本经书，挺有修仙那氛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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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素娟泡了两杯黄芽茶，她不讲究水温，才烧开的沸水直接冲下去，鲜香扑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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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氤氲的雨雾和茶香里问：“还生爽子气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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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哼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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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天，方规没跟林爽说上两句话，一来碰头的机会不多，杨梅园虽说有五六个帮工，多是附近的寡居老人，年纪最轻的反而是刘素娟，林爽挑了大梁；二来说不了两句，林爽就要旧话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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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素娟说：“你不比我了解爽子？说好听是正义感强，说难听点，憨头憨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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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说：“林大姐哪里憨了，人家那是大智若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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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素娟笑：“那你说到点子上了，明道若昧，愚心反生灵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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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前倾身，把刘素娟手旁一册翻出毛边的《文始真经》放到书架上，“说大白话吧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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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素娟说：“那你得承认爽子心里想着你，就是不得法。你没那么烦她，是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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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右林爽不在现场，方规爽快地承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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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和林爽闹归闹，甩脸子归甩脸子，彼此都有亲缘在，下了那个台阶，这事儿也就翻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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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换个人这么没头脑地闹，方规早把人扔一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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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其实一直在等林爽问那句话，但林爽没问，可能她那直来直去三十多年的心肠不知何时生出了弯弯绕，担心真问出口就找不到台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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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替爽子问吧。”刘素娟说，“你最近跟李笃又好了，要是哪天再碰上什么事，她又跟那两年一样，对你不闻不问，你怎么办？你知道她做得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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沸水泡的茶，温度远没到滴水成冰的程度，方规抿了口，隔了会儿才感觉滚烫的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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