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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垂着脑袋去冰箱拿来水果冰沙，有心找补：“不是不让你吃，刚才喝完热汤，不能立刻就吃冷的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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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你管。”方规接过来往嘴里填了一大勺，冰得舌头酥麻，但很舒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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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此刻更关心另一个问题：“你今天跟梁教授蛐蛐我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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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蛐蛐，别跟年轻人学了什么网络词就瞎用。”方规说，“我是跟梁教授了解你的在校……工作表现呢。我关心你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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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午方规先找的梁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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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访她一不小心跟梁教授聊开心了，把李博士忘到了脑后，午休时间想起来，就顺便敲梁教授问了一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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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真是个好人，说要征求了李博士本人的同意，过了大半个小时回来问她想了解李博士哪些方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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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就请梁教授讲讲她对李博士这个人的看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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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对李博士的评价相当高，这是必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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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，像李博士这样的人如果主观愿意从政经商，一定能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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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尽管李博士排斥人文学科，却是极有天赋的表演艺术家，善于洞察思维盲区，有一套自成体系、逻辑融洽的操控系统，能够在别人未曾察觉时，诱其深入陷阱，按照她的意愿行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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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由于这套系统已趋成熟，身边的人需要用心甄别，大多时候，她未必心存恶意或有意欺瞒，只是系统习惯性地自行运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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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想，可不是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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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吗？不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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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要说李笃诚实正直，就算套一百层亲妈滤镜，她也不好意思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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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博士鬼得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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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又说，她跟李博相处，观迹不观心，不听说什么，不猜她想什么，只看她做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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