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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点半，把沈晓睿发来的框架协议转发给法务，何疏影问：“后天沈总来，你真的不帮我谈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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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着你们谈，一样的。”方规指了下上面的摄像头，背起包往外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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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疏影还没开始理东西，忙喊她：“臭小鬼，你等等我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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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脚步一顿，“你这把年纪可不兴手拉手一起下班了啊何院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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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疏影：“啊，我爸不是叫你去吃大闸蟹吗？喂——什么叫我这把年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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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己的空巢老父亲自己陪。”方规一溜烟地往外跑，“我得回家看孩子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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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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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家沈总，是能屈能伸的敞亮人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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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过饭，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看平板的方规忽然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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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雇主家的，不是我们家。”李笃先纠正她认为非常不妥的人称代词，然后认真地强调了关系归属，“我跟你是一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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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回答问题：“分情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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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踹了她一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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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博士废话功力日渐上涨，三句话没一个字压在重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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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问：“沈总今天是不是输得一塌糊涂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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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从平板上抬起脑袋，“我在办公室跟沈总大战三百回合的时候你没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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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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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盯着她的眼睛，狐疑地问：“真的没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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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看，那会儿我应该正在往回跑呢。”李博士吐字清晰，目光清明，“我今天上班很认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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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：“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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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端起水杯，小口小口抿着放了薄荷叶的清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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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冷不防地抬头：“八点半到九点没看，九点到十点的看了吗？院长办公室的没看，停车场和中厅的看了吗？直播的时候没看，回放看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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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的吞咽动作仓皇起来，视线像是一下子失去焦点，飘飘闪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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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不屑地：“嘁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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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东西，装得一本正经，耍的还是“你不明确指向具体人、事、物、时，我就模糊关键，只承认对我有利的，否认对我不利的”那一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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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整天到现在侧面打听没打听过，回来也没问没提，倒是敢没收她让曹阿姨做的水果冰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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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就是看她赢了沈晓睿一场，以为她心情好，就敢蹬鼻子上脸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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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指了指厨房：“冰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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