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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周日下午四点准时按响门铃，方规已经领着李笃在门口候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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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打开，方规深深鞠躬：“梁老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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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在后面扯她衣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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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了一眼，很快反应过来称呼欠妥，忙又鞠了一躬：“梁教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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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和李笃对了个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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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没看到这俩人眉来眼去，但看见李博士跟木头桩子似的站着，悄悄拿脚后跟踩她，也去扯她衣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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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只好规规矩矩鞠了一躬：“梁教授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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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忍俊不禁，笑眯眯地说：“好，都好，不用这么客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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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慌乱摆手，猛蹲下去给梁教授拿拖鞋：“不客气不客气，梁教授请，请进，请里面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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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送上带来的白葡萄酒，李笃先接到手，随意放在玄关柜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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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狠狠瞪李博士一眼，转头冲梁教授笑：“您太客气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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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笑而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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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好拖鞋，跟着二人往里面进，梁教授有意落后与李笃并行，向李博士投去疑问的眼神：你怎么跟人说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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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没来得及回答也没法回答，方规仿佛感受到空气中异样的氛围，忽然扭过头，“梁教授喝茶、喝咖啡还是果汁、气泡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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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说：“白水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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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得意地挑了下眉，“我说梁教授喜欢白水的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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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没眼理她，问梁教授：“要加蜂蜜薄荷柠檬什么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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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教授：“不用。不麻烦的话，请给我40度左右的温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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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连连摇头：“不麻烦不麻烦，您稍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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