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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她再打着何显之的旗号抛头露面，他的几位老朋友已隐晦表达不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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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几位老朋友曾在医院最艰难的时期慷慨解囊，某种意义上也是医院的投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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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他们离开，医院只会死得更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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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顾过去六年……不止六年，从她第一次和父亲争吵，已过去足足十年。这十年间她所做的一切都险而又险地踩在某条边界线上，没有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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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短暂但耀眼的成功证明她的思路和方向都没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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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到希望，看不到转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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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疏影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名片，名片放在一个不显眼但她早晚能看到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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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信兴达您值得信赖的3D打印服务专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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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户代表方规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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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疏影皱皱眉，秘书怎么又把这张名片放上来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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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疏影考虑过增设3D打印科室，那些大型连锁口腔医院早就用上了3D打印，她知道有些医学院校甚至已经开设了相关课程，世界变化太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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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接到过推销电话，也和一些上门的销售聊过一两次，但昂贵的设备成本和后续的软件服务费令她望而却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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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何疏影要把名片丢进垃圾桶时，秘书敲门，“何院长，您预约的客人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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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疏影在繁乱的记忆里搜索了两秒，想起她是答应过谁今天下午两点见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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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疲惫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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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说出“让她来”，一个又黑又瘦的女生从秘书身后跳出来，也喊了一声：“何院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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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疏影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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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为什么会约这样一个女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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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熟稔甚至亲密地冲秘书眨眨眼，非常自然地抛出一个飞吻，而她那向来不苟言笑的秘书竟也回以有迹可循的微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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