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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打了两个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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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正好离开，“你们慢聊，我回个电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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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只响了一声对面便接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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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忍耐着方耀宗带来的焦躁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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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。”李笃的声音很轻，“我打算告诉她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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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：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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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脚趾头没动一下就反应过来李博士想做什么：“你疯了？这种事情你有什么好跟人家讲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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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的声音里居然带了几分笑意：“要讲的，我已经和沈总见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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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气血上涌腔调顿时变了：“你受什么刺激了？你别乱来！你不准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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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嘟嘟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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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放下手机，视线回到对面：“我有信息要披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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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晓睿摆出愿闻其详的姿态。这好像是李博士第一次主动约见，沈晓睿意识到这次见面或许不寻常，于是抛下手头工作第一时间赴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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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做足了心理准备，且很有预见性地放下刚刚端起的咖啡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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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四岁的时候设计给我的生理学父亲服用过量安眠药，在他熟睡后，我在房间点火并将房门反锁。我全程有意识、并清楚知晓这些行为导致的后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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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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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博士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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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做足心理准备，沈晓睿本能地却想抓住什么东西，于是她端起刚放下的咖啡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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危地马拉安提瓜颇具野性的酸苦在口腔中肆虐良久，未能等到熟悉的回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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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过纯粹心理作用导致的微微虚化的空气，沈晓睿不禁打量起李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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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视线似乎被桌面因震动而轻微移位的手机吸引，神情漠然，好像并不关心自己披露的信息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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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晓睿对李博士的认识存在递进过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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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初，她只是对热排放转化课题本身感兴趣，如李博士所言，雇主很看重能够扭转旧技术对生态环境损耗的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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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晓睿最初谈的也只是课题的转化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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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博士本身并非典型的创造者或领导者，在她身上几乎找不到锋芒和热情，反而有淡淡的厌世感——这种气质沈晓睿不陌生，许多陷入瓶颈或找不到目标的探索者都会有，还好大多是暂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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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物理世界、意识世界失去方向，或是对万事万物运转的认识过于深刻的思考者与洞察者，通常是持续性的厌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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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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