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漫不经心的一瞥因有了着落，瞬间升腾起调谑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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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哟，你醒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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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扬起嘴角，等她意识到自己在笑，大小姐的视线已回到手机屏幕，似乎不想看到她任何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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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是着急驳尤薇，“你自己白板上写了40%，我拍照留证了，别想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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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薇偏要讲：“要不是我今天把这事儿拎出来讲清楚，别说四成，一成你都没想到拿。你是不是觉得这仨瓜俩枣对你背的债没作用，你就不拿它当回事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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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老神在在：“这就叫做抓大放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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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薇悠悠叹了口气：“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啊小方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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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小姐最不爱听说教，“要你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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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薇不管她，后视镜里看过来，“李博士晚上想吃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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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问：“你不是断食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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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薇说：“哎，我堂堂一个总监当专车司机结果连口饭都没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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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：“……谁逼你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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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适时插话：“尤总吃鱼吗？小区楼下有家石锅鱼，味道还可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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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回头道：“尤总今天断食，别给人家添负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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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薇和李博士在后视镜对视一眼，李笃道：“尤总，我今天有点累，想先回去，改天单独请你，好不好？不好意思，今天麻烦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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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麻烦不麻烦。”单独约会比中间夹一个喜怒无常的大小姐划算多了，尤薇春风拂面，“李博士有需要随时找我，别客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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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噫。”方规抖抖肩膀，“你好不值钱啊尤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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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薇比较关心李博士，“李博士今天面试怎么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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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定位的创意园区门口接到李博士，这位就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，尤薇几次想表达关心，都被小方总打了岔，很难讲她不是故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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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含糊回道：“后面还有几次谈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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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打了个响指唤回尤总注意，“听到没，李博士后面还有几次谈话，尤总时间排好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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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薇好笑：“那你听没听到我跟李博士说有需要随时找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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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拍拍手：“很好，很上道，我们李博士就交给你了，请尤薇同志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厚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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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薇从后视镜看李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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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在看窗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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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临，车窗玻璃成为一面反射率不甚优良的镜子，但找准角度，能看到副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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