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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知道自己表情肯定不好看，肘关节又疼又麻，剧痛作用下的肌肉反应非主观所能控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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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眼在下面仰起脸看她的方规，李笃直起身，换另一只手去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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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站起来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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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被那声巨响震懵了，哎哟过后捂住眼睛，好半天才细声细气地“嗯”一声，摇摇晃晃但顽强地站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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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拖半搀扶到沙发边，李笃问：“躺下来歇会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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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摇头，指向卫生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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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洗澡要刷牙，要换衣服……平常简单的睡前准备折腾了大半个小时，大小姐终于还算听话地躺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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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意深沉的人其实不难伺候，只要熬到她愿意躺下，基本就可以撒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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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做得更妥帖，床头柜上面放两瓶矿泉水，下面放垃圾桶，小夜灯打开，吸顶灯关闭，湿巾纸挨着枕头放……东东西西布置好，转身要走时，想起把矿泉水瓶盖拧开一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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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开瓶盖那短短十几秒钟，给了方规可乘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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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不知道大小姐闭着眼睛是怎么快准狠地抓住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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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用一手蛮劲儿迫使她弯腰低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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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保持平衡，李笃不得不单膝跪在床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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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身因酒精升腾起的酡红在帮她冲澡时差不多褪去，小夜灯释放出微弱的环境光，看得出眼周依稀残留一层重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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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里还不舒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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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掌心覆在她眼皮上，停留两秒，移去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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沁凉的温度让大小姐舒服地哼唧一声，蹬鼻子上脸地攀上她后颈，勾她伏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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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袋蹭脑袋，脸贴脸，蹭来蹭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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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蹭光了那点凉意，半分不留恋地推开，然后大字摊开，嘟囔着“好热，热死了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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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烦那个字眼，抽出两张湿巾扔她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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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出所料，换回两记虎虎生风的醉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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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小姐没睁开过眼，两拳全打在空气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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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又抽了一张湿巾，折叠齐整盖在方规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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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约是摸着脉了，大小姐这回没再出拳，双手一上一下握着她手臂，传导几近灼烫的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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鼻子埋在湿巾纸下闷闷地问：“你知道成兴现在在做什么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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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专机自动化方案服务，增材制造全产业链布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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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做过功课，信诚兴达官网介绍信口道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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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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