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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博那边盯着手机目不转睛，虞赢卿这里不遑多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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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了李博士的饼完全没有消化不良，早上鸭血粉丝汤一口气干了两碗，进办公室坐下来便开启爆肝模式。间或问李博一两个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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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到中午，李笃打开电脑，琢磨着要不要进公寓的监控线路看一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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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进了卧室，方规一直没再出来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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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没有卫生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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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整十二个小时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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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小姐不至于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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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应当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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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不能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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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博士缓缓坐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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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赢卿激情洋溢地敲了一上午键盘，删删减减发现只剩下一页，人也跟着萎靡了，显然鸭血不如鸡汤昂扬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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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博明年到期不续约，准备去哪里？”虞赢卿趴在桌上问，“方便透露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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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就从接了朋友的猫开始，高山仰止的李博便走下山巅，身上那股餐风饮露的仙气少了些。这么比喻有点阳春白雪，但虞赢卿一时想不出更合适的形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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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个月她每次想跟李博说话都下意识仔细甄选措辞，现在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，大不了再补救。交互模式发生了根本性、革命性的迭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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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笃过了几分钟才从手机屏幕上抬起视线，唇侧扬起一抹难以解读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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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方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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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没想到一觉能睡这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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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睁眼快十二点，肚子涨得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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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门被上方摄像头红光晃了下眼，依稀反应过来，低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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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睡梦过于跌宕起伏，长袖睡衣七零八落，一条袖子脱离臂膀自行其是，连带这一半几乎滑到腰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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滚回去换了件短袖，出来把睡衣扔向摄像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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质感水润的睡衣无声无息滑落地板，勾起对面一个同样无声无息的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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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规昨晚跟程文静打了半宿电话，控诉李小天才是个小混蛋，李大博士是个大混蛋。更懊恼当时只顾高兴，没跟便利店经理确认工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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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博士言之凿凿，她被吞的工资少说五六百块呢，越想越是忿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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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，方爱军教过她一句话，“不论亲疏，但与他财利交关，锱铢必较”（注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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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锱铢必较四个字成为机械厂厂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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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这么多年过去，她反而忘了个干干净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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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绪解决不了问题，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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