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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和尚望着韦堂主远去的背影,将玉佩收入怀中,对周鹤年的挽留摆了摆手:"酒就免了,贫僧还要去码头查探漕运。" 出得门来,扬州城的夜色裹着脂粉香扑面而来,朱雀大街上朱楼画舫鳞次栉比,新任知府王大人的官轿正从街心经过,轿帘半卷处露出鎏金香炉,龙涎香混着熏香铺天盖地漫过来。
突然,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打破了死寂。醉仙楼二楼的雕花窗棂探出半截猩红锦袖,一根带着肉渣的羊骨抛物线般坠落,不偏不倚砸在老丐膝头。骨头上残留的油脂在月光下泛着油光,乞丐们浑浊的瞳孔骤然发亮,褴褛衣袂裹挟着尘土轰然炸开。
老丐枯瘦的手指刚触到骨头,三条黑影便饿虎扑食般压来。最年轻的乞丐咬着对方手腕往死里扯,染血的指甲深深抠进皮肉;瘸腿的老乞丐抄起半截砖狠狠砸向同伴后脑,沉闷的声响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。彭和尚冲过去想分开他们,却见羊骨在几人撕扯中飞向半空,落地时正插进某乞丐的眼窝,温热的血顺着骨棱蜿蜒而下。
"哈哈!我赌那个秃头先抢到,这局算我赢!" 楼上爆发出哄笑,有人晃动着盛满酒的夜光杯,"再扔三块骨头,赌注翻倍!" 彭和尚望着血泊里抽搐的躯体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雕梁画栋间飘来的酒香混着血腥气,醉仙楼的金字招牌在风中摇晃,像极了悬在苍生头顶的一把利刃。*
护城河上浮着层暗红的油渍,几个洗衣妇蹲在埠头,用漂着油花的河水搓洗绫罗绸缎。对岸的贫民窟里,病弱的孩童在寒风中啼哭,而不远处的王府后厨,管事正将整只烤乳猪倒进泔水桶,油星子溅在墙根的冻骨上,引得野狗疯狂厮咬。彭和尚望着这冰火两重天的景象,袈裟下的拳头攥得发白 —— 这扬州城,终究还是换了皮的人间炼狱。
彭和尚转动着手中佛珠,目光从秦淮河上画舫流转的灯火收回,落在白灵儿腰间晃动的银铃:“血炼堂的人,怎会对贫僧一介方外之人感兴趣?”
白灵儿轻笑,玉扇 “唰” 地展开,扇面上狰狞的鬼面图腾映着月光:“大和尚睁眼看这扬州城 —— 流民枕藉朱雀桥,饿殍填塞秦淮河,明教号称要改天换地,可治下百姓和这里又有什么区别呢,不过是换了个主子当刍狗罢了。” 她突然指向对岸,几个被衙役驱赶的乞儿正抱着发霉的窝窝头争抢,“看看这些孩子,他们的父母不是死在乾元征粮的皮鞭下,就是倒在商会私兵劫掠的刀锋前,说到底,不过是权贵棋盘上的蝼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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