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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数消散，仿佛刚才一瞬只是她因没休息好才产生的错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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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下手，舒展了眉心，道：“没什么，看来我得买点褪黑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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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到半夜了还放任自己辗转反侧胡思乱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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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，勾唇对唯因笑一笑，示意自己真的没事，再转头，望着川录闲，说：“走吧，应该……马上就到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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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是比较想快一点回家，其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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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转一个弯吧，好像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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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录闲稳稳接住她的视线，用指尖将她目光一缕一缕拆解。难过，无助，迷茫，似藤蔓一般缠绕着悲伤向上攀爬，在团团云雾里，有看不见的树的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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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树上，有星星点点的小花——祈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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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奇怪，“祈求”这样低姿态的词语都能成为木遇春眼神里唯一的好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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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录闲偏开头，闭眼，再睁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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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，转过这个弯，就到了。”她向来受不了人这样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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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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客厅顶上的白炽灯闪烁，照得斑驳的白墙都拥有几分本来不属于自己的神秘，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环绕，是灯用了太久，已然连接不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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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尘在空气中漂浮，屋里所有东西都被按下了褪色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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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灯闪完了十一次，舍得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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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光不好的客厅褪去黑漆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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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阳光是需要用钱来买的，好像不对，因为阳光是属于自然的，怎么会需要钱来买呢？但又好像，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这更有道理的一句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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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钱的人是不见天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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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无价，但采光有价，十万一平的房子能让阳光铺满整个家，无论朝霞还是落日，都在光洁的瓷砖上投下最温柔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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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总价不到十万的二手房，客厅的窗外是对面那栋楼的水泥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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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黑的，斑驳的，了无生气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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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雨时，雨水在上面留下密密麻麻的身影，眨眼，再眨眼，就是另一面更为深沉昏黑的水泥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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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足一米半的空隙，阳光是不屑于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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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家里总是阴暗潮湿的，雨水多的时候，似乎能闻到那张用了不知道多*久的旧木桌散发出木材在被腐蚀的味道，还夹杂一些，不知道是不是霉菌在悄声蔓延的预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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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白的指尖落到桌面，再抬起时，沾上厚厚一层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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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很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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