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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录闲把手缩回来，随意地搭在膝盖上，细长的手指往下垂着，看起来有点久违的无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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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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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刚又开口，耳朵却捕捉到细微的啜泣声，气声急促，混着喉咙里渗出来的几丝嘤咛，像是强忍却没忍住后溢出来的哭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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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人抖得一阵一阵的，川录闲皱了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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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哭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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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我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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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比刚才更沉默，面前的人听到川录闲的问句之后愣住了一瞬，连本该要抽气的动作都漏了一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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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哭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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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录闲不自觉屏息，心里揣摩眼前这只受惊了的猫接下来想干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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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指节蜷曲起来又放开，张到极致又握紧，上下唇瓣开合几番，但到底也没再伸出手去碰碰眼前状似安静下来的人，甚至连一个单音也没敢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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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实在是不怎么知道要如何安慰哭了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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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解决办法，至少要让眼前这人——或者说是残魂——自行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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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录闲清清嗓子，视线从地上移到眼前人乌黑的脑袋上，她伸手进裤子口袋里摸索一番，最后掏出两块糖握在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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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吃糖吗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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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正要说完，眼前的人却像是突然上了发条一样开始嚎啕，哭声被她完全放出来，简直比决堤时的大水还要让人害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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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录闲把问号咽进肚子里，又讪讪地把手缩回来垂在一旁，硬糖有些硌手，她索性直接把那两块糖放到了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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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你别哭了，你直接走吧，我不问你什么问题了，你快走吧，别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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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得断断续续又颠三倒四，但这已经是川录闲能做到的极致了，要是放在以前别人在她面前哭了，那她只会遁走独留本就伤心的人在原地嚎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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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也是看在眼前这人实在有些胆小和可怜的份上，她才想着出言安慰几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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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如果这人还不做个什么反应出来，那她也不愿再在这儿浪费精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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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半晌过去，川录闲觉得自己耳朵里都被灌满了泪水，她站起身，轻呼出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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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想再听你嚎了，但我也不为难你，看你也没什么害人的本事，所以我今天就直接放了你，别再在我身边晃就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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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完要抬脚往座位上走，又想到什么后折返回来，弯腰捡起刚被她放到地上的两颗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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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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