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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面孔，阴影下的面孔难辨喜怒。薛子衿也换了一套更日常的裙子，边说话边凑过来看她的表情：“生气了吗？真的生气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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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能退一步拉开和薛子衿的距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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阴暗幽深的巷子里，一前一后地走着，前方的人几度回头，越走越快。后面的人也加快了脚步，几乎是扑了上去，用力地捂住了对方的口鼻。两个人缠斗不过数秒，前者被拖进了深巷里，最后出来的只有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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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出深巷，朝镜头看过来，雪白的脸上还溅了几滴血珠，神情冷淡如同行走于人间的鬼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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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摄结束，薛子衿走出巷子，看一眼她的腿：“不是扭伤脚了吗？刚刚扑上来那么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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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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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子衿也不炸毛，凑回摄像机面前看自己的画面效果。虞月夜从助理手里接过手机，打开就看见宋疏星的信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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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呜呜，本来进去之前还背着的知识点，一考试就忘记了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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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希望老师捞捞我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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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这几天复习考试脑细胞死完了，点个小蛋糕吃吃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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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图片.jpg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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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宝宝在忙，我刚刚去打游戏了，八十连大保底已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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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精神挺好的呀，我精神挺好呀的，我挺精神好的呀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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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月夜忍不住想笑，她整个人像阳光下被晒化的雪，幸福地升华起来。才尝试着打下【我回来了】四个字，宋疏星就大呼小叫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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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宝宝回来了，今天也辛苦啦，你永远是最棒的宝宝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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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知道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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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等我放假，我要去我妈妈家，我妈妈说带我去水上乐园玩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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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只是冰冷直白的文字，虞月夜也能想象到她欢喜的脸，但“妈妈”二字就像一桶冰水那样把才燃起的热情淋熄，虞月夜克制着不让自己说出扫兴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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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那你玩得开心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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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好的谢谢宝宝，你也要天天开心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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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月夜把手机放回口袋，茫然麻木地走在路上，她没有责怪对方的权力，但她的心在埋怨对方——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呢？她并不是希望宋疏星不幸福，她只是，只是希望宋疏星站在她这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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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希望宋疏星不会对她说：“你妈妈好坏啊，我妈妈就不那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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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算宋疏星这样做，她也不能快速地直接地结束这段关系，她只能一边感受钝刀子割肉的痛感一边回味对方对她的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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