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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熙然维持着侧躺的姿势，发着呆，看着隔着窗帘的天空变得越来越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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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量的酒精让她的脑子有些断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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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太阳发出可以穿透薄纱的刺目的光线时，她才猛地想起了姐姐亲口对她说出这句话时的场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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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明井然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，道：“熙然，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，迟衍身边的那些女孩，都有一点像我？所以你觉得，你整成我的样子，迟衍她就会喜欢上你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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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。她仿佛被重新拽入水下，耳朵里又什么都听不见了，只剩下咕噜咕噜的水流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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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从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喉咙灌进她的胃里，又腥又咸，恶心得她想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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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熙然从床上跳起来，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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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哕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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冲走那些裹着酒精气味的秽物后，她到盥洗台前漱了口，掬起一捧水，洗了把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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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熙然抬起头，看着镜中自己还在滴水的面庞。现在的她，不用刻意找准角度，不需用妆容修饰，就和姐姐有六七分相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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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，明井然后续的那些话语也若隐若现地在她耳边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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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起来了，真正令她感到恶心的，真正令她一触碰就要作呕的记忆，是后面那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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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去找她，”明井然说，“我打算和她在一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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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熙然听见自己尖利的叫喊声：“你们怎么可以在一起？！你疯了吗？你们、你们可是真正的姐妹啊？！迟阿姨呢？迟阿姨……总得管管你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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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井然说：“我没疯，她也不会再限制我了。谁都会可怜一个快死的人，对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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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熙然望着她平静的笑容，无力地垂下眼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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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？你觉得我会妨碍你们吗？不，我这个伪物对你们根本构不成威胁，你只是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，觉得我很可笑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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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。我发誓，”明井然上前将她拥入怀中，“我绝对没有那样想过你。你还是你，熙然，你还是我的妹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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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熙然在她怀中感到安慰地瑟缩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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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井然却接着开始讲起一些不吉利的话：“等我死了，我会留一部分遗产给你，很大一部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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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熙然惊恐地抬起头：“你说这些干嘛？你不用这样，我也不会质疑你，姐姐，你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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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井然毫不忌讳地笑了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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