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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叫我师姐，你还想叫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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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什么？不是师妹么？虞舟想了想，似乎岑世闻也从没叫过她师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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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来都是连名带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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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只有生气时才会连名带姓叫岑世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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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索片刻，她轻声唤一声：“……阿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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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音放轻，带着些不确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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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里却想，她这师姐怕是又要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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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里屋却异常地安静下来，她等许久也没等到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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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以为是声音太轻，对方没有听见，暗自笑一下，继续打坐，不打算再纠缠此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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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听对方慢吞吞地开口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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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你爱叫就叫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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末了又补充道：“我可不是认输，咱们走着瞧，看谁先结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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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落地，两人都没有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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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舟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真会同意，一时不知作何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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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是随口一句，可她师姐，似乎当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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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闻......她默默在心里念上几遍，逐渐觉得，这么唤，也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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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边，被半堵墙遮住的里屋内，岑世闻盘腿坐在床边，扣着床帐，有些心神不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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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帐被她扣出小洞来，她像是没注意到，低头发着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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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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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真是许久……没再听见这个称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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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世闻垂下眼，脑中浮现出虞舟浅笑着唤她“阿闻”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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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后知后觉地想起，在两百年后的虞舟眼里，她或许，已经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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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掐地发白，岑世闻咬住下唇，忍不住去想，若是那样，虞舟……该有多伤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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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那副场景，岑世闻心脏抽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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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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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无名的情绪从心口蔓延开，说不清、道不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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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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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扯住胸口的衣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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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好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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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脏仿佛被攥紧，咚咚、咚咚，剧烈跳动着，一下又一下，似是要挣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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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世闻忍不住捶上胸口，用力按住它，仿佛这样就能让它不那么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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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外没再传来虞舟的声音，岑世闻闭上眼，耳畔却似乎依旧有人轻轻在唤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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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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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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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控制不住地想起，虞舟第一次喊她师姐是在入宗门当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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