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剐蹭都容易受伤，更别说这么剧烈的摩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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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走得急，身上没有带药，只好找军医要来一罐外涂的药膏，每晚睡前粗粗涂一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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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膏药本是用来治疗士兵拼杀时受的外伤的，味道很是难闻，涂上也是辛辣的感觉大于清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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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何况她每天都要骑马，就算一晚上过去伤势好了些，第二天也仍旧会被磨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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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难好又怎样，五六天过去，她大腿内的伤口坏了好，好了坏，已然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，触手是粗粝的硬，总算是不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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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这边，她在风雨兼程地赶路，另一边翻过高山的何知云正站在吕梁城墙上，城下是绵延百里的军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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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，几个身上缠着绷带的小兵抬下去一个浑身是血的弓箭手，吕梁城的兵没有玄铁盾，粗铁炼成的盾根本挡不住突厥人可以三箭连发的天狼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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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云依稀记得破晓弓的制作图纸，从她画出来开始，工匠昼夜不辍地做起工，人人都熬红了眼，任是这样，东拼西凑得来的原料不过堪堪造了七百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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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百把弓，对上阿史那孛围城的十七万兵马，脆弱得不堪一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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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雁抹一把脸上的黑血，声音粗哑：“这吕梁说是三万兵马，不顶用的老弱就占了一小半，满打满算不过一万七八千人，一万余人要在十七万人手心守城，没想到我第一次上战场，打得就是这么艰难的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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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云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一下突厥大军的长度，漫漫无际的骑兵占据了她视野的全部：“物资也太少了，钱庄里的黄金换不成实打实的兵械和铁器，就是不值钱的烂石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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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虎口处是龟裂的伤口，在突厥围城第七天，吕梁便全民皆兵了，开始是青壮全部上城墙，后来变成了所有成人，再到现在，已然可以在城墙上看到小小的孩子背着石块在箭雨中穿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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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云不管陈敛的阻拦，也背着箭囊成为了守城士兵中的一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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