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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内燃着松香，清幽的香气在四方的房间里浮动，穿林打叶的雨声被紧闭着的门窗隔开，只漏进来模糊的“沙沙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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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玉突然觉得不自在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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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正想要说点什么，却先听到知云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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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云绕过屏风，几步走到窗边，伸手把木窗撑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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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间，窗外的各种动静都钻了进来，把这个窄小房间里涌动着的奇怪氛围都冲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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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云嗅着雨落在大地上带起来的泥土味和草木的清香，莞尔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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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南倒是常常下这样的雨，我在家中时一年有半年都是撑着伞过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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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还是第一次在长安见到雨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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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玉也抬头看看窗外青灰色的天，是呀，今年的长安尤其少雨，从入夏以来就没怎么见过雨，和雨水丰沛的南方是完全不一样的光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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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姑娘被逼出走，如今离家万里，想必见到这样的雨，自然而然会生出思乡愁绪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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吹进来的风里带着雨意，存玉抬手接住一缕风，感受着它从指间穿过时带来的凉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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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往年来这里时从不下雨，今日和姑娘一起却偏偏遇上这么大的山雨，也许正征兆着姑娘所求之事一定会实现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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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云回过头来，在身后潇潇的雨幕里眸色好像深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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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，那就借大人吉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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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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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外面的声音，雨势没有丝毫要减小的样子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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斋房里，存玉和知云分别坐在了一张圆桌的两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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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客房应该是小沙弥不久前才收拾过的，桌上还放着热茶和一碟糕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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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户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琴，琴下摆着小几，想是寺内有哪个僧人闲来无事会在此抚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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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年前存玉还在临安时也经常抚琴，当时还收过一个女学生，只是时日太长，她出走后便很少想起那个孩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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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她常常在各种宴会上走动，听过不少人弹琴，只是却再也没亲自弹唱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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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云看到存玉望着墙上的琴出神，想起她应该是很喜欢琴曲的，只是不知为什么萧府却从没有琴音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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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云沉默了一会儿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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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小时候拜过一个人为师，学了一段时间的琴，后来我父亲又请来大家教我学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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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可惜我天分不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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