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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架却被宣告世界赦免的囚犯、那样惶恐。“我说，我原谅你了。”救世主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响起，来时伴着熨帖的、生动的叹息，“知错就改的孩子当然拥有再来一次的权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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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莱莱，在我这里，多久回头都来得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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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得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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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么柔软而郑重的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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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仿佛预知到自己软弱的表情。就像曾引导着自己交出那份吝啬到死的信任一样，如今的楚惊蝶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告诉她何为“宽容”：这份爱从来不严苛、也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要分个对错。我当然谴责你刚愎自用的执着，但我也理解你瞻前顾后的怯懦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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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路易斯的湖水冬季才结冰呢。”楚惊蝶细细摸着掌心的纹路，她已不再畏惧这份意料之中的寒冷了：“所以来这儿找我吧，亲爱的。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第九件小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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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永远不会后悔为你留下余地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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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看见“楚清歌”这个名字时，是在楚惊蝶随手递来的商业名片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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烫金罗马注音、磨砂纹理设计。我还没到要你为我介绍恋爱对象的地步吧？因为身处音乐厅而不得不放低音量的虞棠这样调侃，得到的却是对方的一记冷眼和狠狠一句“她是我姐”——凶狠得堪称威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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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于是感到奇怪。倒也不是没看过这小混蛋发疯的样子，可这样明显的挂脸似乎还是第一次：而这仅仅是因为她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。这么紧张那家伙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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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惊蝶只是沉默，忽然抬起头来以一种自己从未见过的、甚至称得上庄重的目光打量起了舞台上的乐团，额角的伤痕在灯光下泛起了奇异的颜色。“你受伤了？”女人皱着眉毛抓住了她的胳膊，“怎么搞得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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嘶。对方闷哼一声，挣扎的同时暴露了颈侧的异样：一处微微青紫的针孔。虞棠承认自己联想到了某些极其糟糕的东西，但这猜测很快被她突如其来的颤抖打散了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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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跳好快、太快了。这不是一个健康的成年人应有脉搏频率。任务员勉力抽回了自己的胳膊，伶伶委屈在眸底搅出一片无声的脆弱：“只是镇定剂的副作用而已，别担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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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事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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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棠的反应却像是听见了类似于火山爆发的大消息——也许还要更加紧急。她平复心情般地深吸了一口气，号声响起之际听见自己压抑的声音：“等等，我不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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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猛地扳过了楚惊蝶的肩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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